狸猫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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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季文烨自然没忘记昨晚的‘承诺’,提醒她:“我晚上回来收拾你,等着罢。”吓的映桥欲哭无泪,等他走了,跟要赴死的哭丧脸,踌躇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跟黛蓝往太太的院子去了。

太太院子里,仆妇们在用清水泼地砖,正屋的帘子垂着,没有往来的小丫鬟,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安静。这时不知谁往院门口瞅了眼,猛地见到云映桥,惊呼道:“呀,是云姑娘——”便有人扔了扫帚进屋禀告。

不一会,莲心就出来了,一脸惊奇的招呼映桥:“好生奇怪,你居然会来。快进来吧,太太要见你呢。”

映桥和黛蓝进了正屋,见韩氏端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一个不上二十岁的女子,身着暗红缕金提花缎面交领长袄,下穿靛蓝色八幅湘裙,发髻上珠翠堆满,可谓通身气派。映桥注意力全被她吸引去了,不由得仔细瞧她,这女子面如银盘,一双饱含风情的杏核眼,微翘的鼻尖,配着花瓣似的樱唇,透着一股妩媚劲儿。

而映桥正好相反,鹅蛋脸,清冷冷的丹凤眼,鼻梁直挺,嘴唇单薄。

“你就是云映桥?四少爷从太太房里要去那个?”这女子先开口了。

映桥没说话,只默默颔首,有种预感,她就是梅安云。

“哼,这院子里有人该治眼疾了!”梅安云冷哼。在舅妈这里坐着,听说云映桥来了,自然要把这位别人口中和她相似的丫鬟好好看一眼,结果自然是失望之极,除了她们都是女人外,五官身段没一处相似的,便知道自己被人骗了,越想越恨,赌着气站起来,重重哼了声,拂袖而去。

映桥没料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梅安云自己先气跑了。

韩氏轻轻摇头,对身旁的周嬷嬷说了什么,周嬷嬷便跟着梅安云出去了。韩氏瞅着云映桥,憎恶又无奈的问道:“昨晚上见到我这个旧主子连句话都不说,今个过来做什么?”

“回太太的话,当初走的急,有一件衣裳落在这边了,一直没拿,眼瞅天冷了,我想取回来……”映桥发现韩氏似乎真的拿她没办法,否则的话,早一进屋就把她擒了。

韩氏当然不会相信映桥的话,她就是季文烨派来拆穿‘云映桥和梅安云相似的谎言’的。韩氏顺了顺胸口,有气无力的吩咐道:“莲心,她那几件衣裳没扔吧,带她取了吧。”

映桥欠身:“谢太太。”

“你攀上高枝了,陈姨娘也死了,往后的日子……你好自为之吧。”韩氏摆摆手打发她走:“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你自己掂量罢。”

黛蓝和映桥便双双躬身退下。才出了门,莲心就一脸愧疚的道:“映桥妹妹,跟你说,你可别生气,自你走了,你的衣裳就被我们当抹布抹地了,你还要吗?”

映桥早料到会是这样,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所谓的道:“那便算了,姐姐忙去吧。我和黛蓝姐姐去大厨房要一口水喝,然后便走。”

大厨房有和她要好的许嬷嬷,难得来一次,偷偷去看她老人家一次。和莲心别了,映桥和黛蓝往大厨房走去,一路上,她都在盘算着晚上要如何应付季文烨。

正想的入神,黛蓝忽然拿胳膊肘碰了碰她,朝左手边使了个眼色。映桥顺着望去,就见月亮门的僻静处的树丛后,露着一角暗红的衣裳,正是方才梅安云身上穿的颜色,十分扎眼。

“嘘——”黛蓝厌恶梅安云,但同时也对她感兴趣,见四下无人,拽着映桥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偷瞧。

映桥对梅安云实在没兴趣,但黛蓝肯陪她来府里,她就得陪她偷听,这样才算够意思。两人屏住呼吸,溜到人影身后,就听梅安云哼道:“我看四表哥受伤的地方是脑子吧,云映桥那种没味儿的小姑娘哪里好?!我听说极护着呢!”

映桥不忿的想,她的日子有什么可嫉妒的?护着她?那都是有代价的!

这时一男子道:“哪里好?豆蔻少女哪儿不娇嫩?况且云映桥豁得出去,下三等的娼妓也没她脸皮厚。端午节那会,敢在亭子里给文烨吹箫,换个稍微有点廉耻的都做不出这事。”

这不是三少爷季文煜的声音吗?!映桥恨的咬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为了跟梅安云套近乎居然如此侮辱她。

“呸!呸!三表哥你再说这些恶心的事,我可要走了。”

“是你要问我云映桥哪里好的,我跟你说了,你反倒怪我玷污了你的耳朵。”季文煜充满鄙夷的道:“越是下三滥人家出来的,越豁得出去,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另外,云映桥那丫头你别瞧她长了个清纯无辜的模样,我看她性子最淫。当初拼死拼活的救她爹,我看里面就大有文章。从老家一路走到京城,吃住睡全在一块,哼哼,谁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映桥气的浑身发抖,竟一时说不出话,脑袋一热就想冲上去。幸好黛蓝在一旁拦着,捂着她的嘴巴把她别处拽。两人离开梅安云和三少爷说话的地方后,映桥拿开黛蓝的手,越想越气,可又无可奈何,回到东苑,一度委屈的想哭。

三少爷辱骂映桥的两段话,一段涉及四少爷,一段涉及她父亲。旁人根本没法劝,映桥气的鼓鼓的,午饭晚饭都没吃。

今日季文烨回来的晚,入夜了他才姗姗归来,一进院,黛蓝就把今日去太太那的情况汇报了,连带着三少爷和梅安云讲映桥的坏话,一字不落的全说了。

季文烨紧锁眉头,被恶心的不轻。进屋后,见云映桥在桌边站着,装模作样的抹桌子,但一看就心不在焉的。他走过去,直接道:“还因为老三说你的事生气呢?”

她狠狠擦桌子:“没生气,有的人自己身上不干净,看谁都和他一样!再说了,他是爷,他说什么我不得受着,我只后悔没揉两个棉花团塞耳朵里,耳不听心不烦!”

他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膀上,低头在她耳边笑道:“我昨天就说你这耳朵若是没用,干脆别要了……”说着,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下。

映桥直觉得一股电流从耳朵流向全身,顿时血气上涌,满面通红,她捂着耳朵,后退了几步,如临大敌的道:“你、你做什么?”

季文烨眨眨眼,她反应真大,自己是不是有点玩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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