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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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1页)

前面唐尧不敢将自己呼吸放大,只小心翼翼的呼吸,后面他哥叫玉玦的声音也让人心伤,于是只将车开的飞快。

玉玦昏过去,嘴唇苍白苍白,孔泽瞿低头看了半天,忍不住低头,轻轻将那苍白的嘴唇含进嘴里抿了抿,他真是看不得这孩子这个样子躺在他怀里,哪怕他怎么样,也别让这孩子成这样。她还身体不健康,也这么瘦,还年龄这么小,怎么就受了这样的苦。

孔泽瞿从出生就受苦,一直到长大成人后,他曾经受过的苦比今天看见的强过千百倍,可孔泽瞿都忘了,只觉得今天他家的这孩子遭了大罪,人世间没有过的大罪都让他家孩子受了。

嘴唇抿过,还是苍白,孔泽瞿将玉玦脸上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擦了,一点点将玉玦的头发理好,那么个男人,那么全神贯注的做这些,人间的绝景。

唐尧不住看着后面,看见孔泽瞿这样的时候,唐尧羡慕极了,他这一生羡慕和崇拜的人都是孔泽瞿,先前他羡慕柴毅然和穆梁丘,因为柴毅然和穆梁丘有孔泽瞿这么个哥。后来他终于也能叫孔泽瞿哥了,只是他还是和孔泽瞿差了有两座山那么高的距离,孔泽瞿是他父亲口中的人。

到医院的路真是长极了,可终于到了,孔泽瞿抱着玉玦进去的时候孔南生已经把所有都安排好了,玉玦一进去就被推进手术室了,她的手指需要接骨,身体也需要大检查,哮喘反复发作不知器官有没有损伤。

孔泽瞿一路想了很多,等到了医院的时候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下半夜。

“你们先看着她。”孔泽瞿对唐尧和雷让说,然后就匆匆走了。

尽管很想留在医院看着那孩子好好儿的从里面出来,可今天晚上的那烂摊子还需要他收拾,李家那边还要有交代,东山那山脚下闯了那么一顿也需要整理,倘他今天呆在医院,明天太阳出来他会很被动,甚至连他兄长都会受影响。

所以玉玦看见孔泽瞿的时候是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看见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是那么漂亮,只眼睛沁了血丝。

于是玉玦心疼,伸出包的厚厚的手“过来呀。”

孔泽瞿无言顺从的走到玉玦跟前,这孩子脸色也还是苍白,嘴唇淡的一点颜色都没有,那么躺在床上,可还是笑着跟他说话,满心满眼的喜欢。

孔泽瞿忽然就被呛的喉咙发梗,这孩子说“我昨天快死了。”这人点头,这孩子说“我的手指还好着,没断。”这人点头。

他说不出来话,这孩子这样满心满眼的喜欢了他很长时间了呢。

“你亲亲我的手呗,昨天差点没夹断。”玉玦本来是没抱什么希望的,她还想趁着受伤的时间硬赖上这人的,只是万万没料到自己包的粽子一样的手被执起来亲了亲,被夹过的那条线都被亲了。

玉玦被吓住了,也有点后悔,她的手包的很厚,她感觉不到什么其实。

☆、第35章承认

若是手包的再薄点,应该可以感觉到那么漂亮的嘴唇落在自己皮肤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吧,玉玦可惜的想,然后头一回被孔泽瞿这样没有任何别扭的亲了一下,虽然亲的是手,可她还是有些害羞啊。于是稍微红着脸将自己手收好,很高兴。

“啊哈,昨天吓坏了吧,我就知道你爱我,着急大发了。”玉玦见孔泽瞿眼睛里面血丝满布,知道这人一夜没睡,又看他进来的时候是个沉默的样子,这么笑着说,有些个敞亮的不要脸。

孔泽瞿稍微抿了一下嘴,很想伸手拍这孩子一巴掌,只是到底没舍得,她虽然这么笑这么说话,可躺在床上的身体还是那么一点点儿,脸蛋小的只剩下眼睛了,那么强作着笑说的样子只让人心疼极了。

“胡说什么。”孔泽瞿轻斥,坐到床边儿的凳子上,伸手捋了捋玉玦的头发,然后说“怎么老是闯祸,老是进医院。”

于是玉玦就再也说不出话了,闭上眼睛感受这个男人的手指落在自己额头上。忽然就想起那一回她被狮子抓过之后这人也是这样,现在她受伤了也是这样,有些警惕,可实在是舍不得将额头上的手指给甩开。

也忽然就很想问问那个女人的事情,那个女人在孔泽瞿的时间里很长时间存在过,现在不见了是真的不见了?

这么想的同时玉玦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她心底又一个许玉玦出来了,一定不能让她出来,现在的她是不管孔泽瞿怎样她都要牢牢抓住,哪怕这人不耐烦,可她就要黏住。她是他的天劫,天劫要自己过才能行。

他到底是养了她这么些年的,与别人比她还是有些优势的啊,更何况这男人这么古板的一个人,倘她不主动将自己嫁给他,他可怎么办才好,要打光棍儿这是!玉玦主动忘了那柳胭脂的事情,也完全忘了如果孔泽瞿愿意,会有大把的女人贴上来,哪怕这人八十了也照样有十八的少女愿意跟着他。

穆梁丘几个昨天晚上是没能睡觉的,将玉玦这里安排妥当,几个人就回了孔泽瞿的山上。

穆梁丘家他父亲是朝中重臣,唐尧家算得上孔家的家臣,唐尧父亲是孔泽瞿父亲亲自挑选接了那不怎么见人的差事的,如果要算父辈的关系的话,除了孔泽瞿父亲身份特殊,唐穆两家并不是很有交情,唐尧父亲差事特殊,很少与人站在一条线上,只是算小辈的关系的话,这两家自然是比较亲的。

因了这么个关系,孔泽瞿连夜叫了唐尧父亲和穆梁丘父亲,连他大哥都请了,商议了大半晚上的事情。

待天亮的时候总算是商议出了个名目,只是年关将至,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昨夜商议的时候穆梁丘是在的,只是他向来不和政界有牵连,所以就刻意很没仔细听,只知道大概是朝中有变革了要,那些提养门客横行霸道一家做大的家里要小心着了。

昨夜的事情跟个噩梦一样,玉玦完全不想再想起,事实上也想不起什么,她只处于不断的呼吸衰竭和疼痛中,这会儿终于醒了,可身体还是很虚弱,先前和孔泽瞿说了那么一两句话已经耗尽了气力了,这时候就只闭眼躺着,察觉孔泽瞿的手背在自己脸上揩了揩,玉玦小心翼翼侧脸,那样等着人爱抚的样子很让人爱,像个小心从妈妈肚子底下探头等着主人怜爱的幼崽儿,于是孔泽瞿就没将自己手拿下来。

这样的一幕,叫穆梁丘看见了。穆梁丘任何时候都是无条件配合孔泽瞿的,朝中马上要发生大事儿,穆梁丘是商人,而且是在所在行业领头的那个,知道自己在这场变革中担任的角色就是暂时让社会经济不要出现大的波动,于是商议完事情之后又回自己公司开会,有些事情还需要问孔泽瞿,得知孔泽瞿来医院了,穆梁丘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孔泽瞿伸手摸玉玦脸蛋的动作。

穆梁丘记忆中孔泽瞿一直是平淡的温和的冷静着,鲜少在人前表露自己情绪,出了自己住的那屋他就话很少了,表情也不很变化,更不要说这样温情的动作,一路走来将所有看在眼里,穆梁丘再做不出跳起来拉着孔泽瞿说玉玦还是个孩子之类的话,于是就只什么都不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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